Xuanxuanwu

久别9

  久别9

等孙朝宗再次清醒,还是在之前的房间,床边多了一个支架,上面缓慢的滴着药剂,连接着自己肿胀的右手,看来是怕自己死得太过容易,自己貌似不会痛快的了结一切了。最初看到方孟韦自己是雀跃的,孙朝忠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那么在乎他,自己的心还会因为见到他而隐隐作痛,已经过了那么久,已经过了那么多事,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,从无间地狱归来,他以为自己早已经麻木了,他以为自己在为自己的理想第一次双手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的时候,就已经心如磐石了,可原来自己的心还是能跳动的。

方孟韦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无悲无喜的一张脸,方孟韦突然想到年少时自己与他一起去鸡鸣寺郊游,他险些被老和尚收入门下,非要说他有慧根,如果不是他双手的伤,方孟韦毫不怀疑孙秘书能更超脱如得道高僧,凭什么他什么都不在乎,凭什么他明明浴血而来,确一副清清白白的样子。

“你倒是悠闲,那就说说除了针,你们还对崔叔做了什么,你们的手段一向丰富!”

“方副局长----咳咳-----”许是多久不曾开口,声音些许沙哑,“我执行了枪决,但是不曾参与刑讯,如果方副局长需要一个理由,或者一个顺序,可以把西山监狱昔日的手段一一拿来。”孙朝忠并不是为自己辩解,只是他有些累,发自内心的疲惫,疲惫到他都不想在哄着方孟韦了,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,都快些吧,他更难受的是这些刑法的执行人是方孟韦,至于刑罚本身已经不重要了。孙朝忠很清楚,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管方孟韦怎么惩罚都不为过,是自己罪有应得,只是一想到那个曾经拉着自己的手,那曾经给自己描画共同未来的人,要把那些地狱的手段一一用在自己身上,心就止不住的难受,就不能简单一点吗,一颗子弹,或者一瓶毒药,都可以很快解脱,也对,自已不配那么容易的死法。

今天的方孟韦与之前不同,可能是酒精的影响已经过去,方孟韦并没有对自己发货,即使听上去像是挑衅的话,也只是走进将自己扶起,“给你的公司打个电话,辞职!”并挺过来话筒,孙朝忠试图抬手,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貌似承载不住话筒的重量,只好靠在床前,说出公司号码。

“喂,你好,我是孙朝忠,由于个人原因我将辞去在贵公司的职务。”孙朝忠甚至都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回复,就被方孟韦撤走了电话。他无力的歪在床头,有些无奈,其实自己想终止这一切就不会跟他回来,既然回来也不会再动脑筋跑。

“叮铃铃-------”

“喂--------”

“喂,朝忠吗,你去哪里了,都三天了去你家也没找到你,为什么突然辞职,出什么事了,喂,朝忠,你说话啊--------”方孟韦接起电话就传来了程锦文喋喋不休的话,孙朝忠听得一清二楚,忽觉心头一暖,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被正盯着他的方孟韦看的一清二楚。

方孟韦狠狠撂了电话,问道:

“那天的那个纨绔?”

“孙朝忠你好手段,才多久不见,就这般招蜂引蝶了!”

“程锦文也算程家为数不多生意上有见地的后辈了,你又是如何与他这般融洽的?”

“是你的色相,还是你的皮相?哼?”

孙朝忠再也听不下去方孟韦越来越离谱的诋毁,抬手向他扇去,可如今自己如何能扇到他,手腕左手紧紧被制住,“本来还想留你一只手,看来也是不必了!”方孟韦说完拿起其左手就要向木质床头砸去。谁知孙朝宗居然不顾右手上的吊针与伤,不管不顾的对自己狠狠的打下去,手上的针管被拽裂,血溅了方孟韦一脸,手指关节夹着固定的木条也随着动作七零八落,孙朝忠觉得右手像不是自己的一般,顿顿的疼,打完小方的脸便合着血无力的滑到他肩上,方孟韦看到他手背出血时就卸了抓着他左手的力度,最终也没有把那唯一完好的手腕砸向床头。

“我们不知那样的关系,不要这样说我,不要,不要!”说着便昏了过去。

望着昏迷三天,终于醒来,确又被自己气晕过去的人,方孟韦有些自虐的想自己就是贱,管他干什么,一个枪子不比这痛快吗,取来医药箱,给昏着的人处理手上的伤。

但是这个程锦文真是碍眼,哼!

之后电话又响了几次,不用接都知道一定是那个讨厌的程锦文,方孟韦随后拔断了电话线。

方孟韦的酒过了这三天早就醒了,他知道他不会一枪杀了床上的人,但是他也不会轻易就放了这个人,看到自己弄断的手腕,方孟韦隐隐觉得心里憋闷,他知道这个人右手的枪法有多准,手有多灵巧,可是他又痛恨自己的心软,也是这个人这双手断送了崔叔、断送了木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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