Xuanxuanwu

久别11

 孙朝忠做了好长好长的梦,梦里又回到三青团时期,他和方孟韦一起训练,一起参加演习,还有更久远的梦,他还在江南水乡的家里,他温柔的母亲给他讲那些故事,如果不是她母亲,这个陈家兄弟的远房堂姐,他估计早就死在北平了!从方大队长把他们强留在飞机跑道上的时候他就是弃子了,或许更早,早在他被徐铁英利用的时候后,他的信仰就放弃他了,最后居然是他最不齿的"二陈" 救了自己,辗转来到香港。

  醒来了时候,他看到了趴在床头的人,下意识的喊了声"孟伟!"

  程锦文听到声音,抬头果然看到他醒了,"朝忠!你醒了!我去叫医生!"

  医护人员逐一检查了病人的指标,低声跟程家少爷说了情况,就鱼贯而出,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。

  程锦文轻轻扶起病床上的人,说到"伤口愈合需要时间,你昏睡了3天,口干吧,我喂你些温水!"

  "锦文?我怎么在医院?"孙朝忠心中犹疑,他印象里最后的画面是一个崔中石的儿子用美工刀刺伤了自己,怎么会和程锦文在医院?

  "你不用怕?伤你的那个小的你在手术室的时候我已经吩咐警察抓了起来,至于那个大的,也被带走调查了,他们都没有在伤害你的机会了,等你大好了,我陪你去警局当年录口供,我找了全香江最厉害的大壮,绝对严惩不贷!"

  "你不用谢我,我也不接受你之前的辞职,好好给我打工就行!"

  "也不用担心,就算那个大的父亲是台湾那边的高官,可这里是香江,这里我们程家的规矩才是规矩!"

  "是不是好感动!"程锦文言语间拿起温在旁边的水不甚熟练的喂给病床上的人。

  孙朝忠喝了几口水,感觉喉咙没有那么火辣辣了,才缓缓开口:"锦文,谢谢你!"

  "不过,能不能拜托你件事?"

  "你跟我客气什么,尽管说?"程锦文正在与苹果搏斗,想削皮,但是不太顺利。

  "能不能放了他们,我不想追究!那个孩子还小,最好不要留案底,以后~~"

  "你在说什么疯话,他们把你伤成这样,你还不要留案底,他用刀子刺你的时候可没替你考虑过?"

  "这里是医院~~"随着护士的话,房间的门被大力推开,方大队长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,程锦文下意识站起来挡在孙朝忠前面

  "小少爷,这个人非要见孙先生,我都告诉他病人刚醒,不宜见客!"

  "你先出去吧!"程锦文望着戾气冲天的人,吩咐护士出去,希望她能聪明到叫保安。

  "你是谁?"倒是门口的人先开了口,"我要见孙朝忠!"

  "方大队长?"见孙朝忠开口,程锦文谨慎的靠着床边站好,可是他觉得自己的二两骨头打不过这位方大队长。

  "你让人把孟伟抓起来的,还有崔叔的儿子?"

  "我…"

  "他们不该抓吗,如果不是用的美工刀,窗口狭长,朝忠现在已经死了,那把刀刀离心脏就几厘米,还有他的右手,每个指关节一节一节的被人为折断,手腕粉碎性骨折,左手手指满是被针扎过的细密的伤口,他就失踪了七天,就险些丧命,你们是法西斯吗,这样的伤你居然问是不是朝忠让人把他们抓起来?"程锦文本来还没消化孙朝忠要放人的消息,现在又来了个莫名其妙问罪的?

  "孟伟做的?"方孟敖走进,看到了孙朝忠苍白的脸色,支架固定的右手,肿胀的左手,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,其实他能理解当年北平的事,阵营不同,各为其主,并不涉及私人恩怨,当年他把这些人扔在飞机跑道,其实已经算是报复了,他能活下来,这件事也就过去了。但是他与孟伟的亲厚自己虽不了解,确可以根据孟伟频繁的提到这个名字可见一斑,孟伟当年的不甘确没有发泄出来,只是孟伟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,自己突然没有立场询问了!

  "你好生养着吧,我下午回tw,有任务,不能久留,医院的账单发给我,我来负责!"方孟敖犹豫了一下开口。

  "你觉得我们差的是这些医药费?"程锦文看着这个莫名奇妙的人,不忿的开口。

  "没有别的意思,不管什么缘由,你的一身伤是孟伟不对,我们应该负责!打扰了!"

  "我罪有应得!方大队长不必困扰!也不必担心!"

  "你也不必自惭形秽,当年的事,我已经教训过你们了,你们能在战乱的北平活下来,这事也就翻篇了,各为其主,你也是身不由己!"

  "这是我的联系方式,我回去之后汇钱给你。"

  说完就出门去了!

  "我就不明白,什么仇什么怨你被伤成这样,还能原谅他们!"程锦文忍不住问。

  "那个大的,我杀了他妹妹,那个小的,我杀了他父亲,你要离我远一些,我的手上沾满鲜血,不配在这人间生存!"

  "我的辞职你还是接受了吧,不用抱不平,为我这种人不值得!"孙朝忠无望的靠在病床上,望着窗外的泡桐树,就像地狱的鬼魂在遥望人间。

  "朝忠,那个凶神恶煞的人说了,各为其主,你身不由己!"

  "孟伟的妹妹死的时候还是个孩子,才15岁,她根本不是gcd,这些事跟她甚至都不相关,我就用自己的左手,一枪毙命,我是个枪法很准的刽子手,左手,右手都是,可惜没有用在保卫国家上,确都用在了这些阴诡手段里了。

  "知道了这样过往的我,你还愿意与我相交吗?程先生?"

  "孙朝忠,你听清楚,我与你相交是凭心而动,我认可你这个人,至于你的过往那是你的事,我认的是你这个人!"程锦文扶着病床上的人的肩,"你的伤还没好好,等在好好,需要转去骨科,把你的手腕骨折处理了,那俩个人,你说你放了就放了,本就是你的事,明天我会亲自去处理,把卷宗消掉,不影响以后。"程锦文起身"我去找医生,问问你的后续指教!"

  "谢谢你,锦文!"孙朝忠闷闷的说。

  …………

  晚上,程锦文带了鸡汤过来,说是给自己补身体,"哎,我回家洗了个澡,在医院陪了你三天了,都臭了!"

  "这几天麻烦你了!"孙朝忠情绪还是稳定的,仿佛从下午的自我厌弃中走了出来。

  "说的好像之后你不麻烦我似的,喝汤吧,伤口虽然狭长,但是也不好愈合,得好好养着。"

  "当当当…"有人敲病房的门。

  进来的居然是方夫人"孙先生,我带了鸽子汤,有助于伤口愈合。"

  "方夫人?您费心了!"先是方孟敖,再是方夫人,孙朝忠应该催促程锦文赶快把方孟韦放出来,要不下次可能来的就是方行长了。

  "听说上午孟敖来了,不知道有没有失礼的地方,冒犯了孙先生!"

  "还有,作为长辈,我带孟伟给你道个歉,他这些行为过于极端了!对不起!"说着深深的鞠了一躬。

  "锦文,帮我扶方夫人坐,这都是误会,手续交接完,就会放方先生他们出来,您稍安勿躁,撤销案底的手续警局正在处理。"

  "孙先生!"

  "方夫人不用觉得过意不去,我罪有应得,原不该怪到方先生身上,只是我一直昏迷,刚醒,才有精力处理这些事,让方先生在牢里多遭了几天罪。"

  "原是我唐突了,这本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,你们自己就能解决好,孙先生好好注意。我就不打扰了。"方夫人起身,"孙先生,医院的账户我们留了押金,您安心养病,算是我们的一点歉意,我们来的时候,知会了家母,陈夫人也很是担心。"

  "告辞!"

  "这又是什么人?"

  "方孟韦的继母。"孙朝忠抬头望着程锦文"锦文,你能不能?"

  "当然不能,大哥,这个点警局都没人了,怎么处理卷宗!"

  "哦…"

  一夜无话。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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